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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arent Trap Chapter5

 安灼拉换了件衣服，红色卫衣和牛仔裤，西蒙娜笑起来，他和十多年前的青年并无差别。他们在塞纳河畔吃了晚餐，刻意避过高级餐厅，享用了简单又美味的一餐。这个时节的晚上是温暖而湿润的，安灼拉两手插在兜里，这是他放松时的习惯，“莎拉，我很抱歉没有完全经过你的同意就把你送去夏令营。你本来就是最好的，不需要我再插手让你做出什么改变，我为此已经愧疚好几天了。”

“你确实做了件错事。”西蒙娜故作严肃地说，“比夏令营严重多了，但我目前还不准备让你赎罪，我在等.....”

“等什么？”安灼拉弯着眉毛问。

“等一个时机，或许开学前吧。”她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说，“爸爸，如果我不是我，你还会喜欢我吗？譬如说我是一个来串门的小孩，或者我根本不符合你的期许，变成一个窃贼，江洋大盗，坏蛋，你还会喜欢我吗？”

“你希望得到什么样的回答？莎拉，我很难预设那样的情况，但我会努力想想。”

西蒙娜希望替莎拉得到什么样的回答？她并不清楚。如果安灼拉毫不犹豫地说，你是你，我就爱你，无论你是什么样子。那她会忍不住想，这样是真实的吗？就算芯子变了个人，安灼拉还是会毫无保留地爱女儿这个身份吗？如果他说，你是你，我才爱你。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时光。那西蒙娜呢？

“莎拉，你知道你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吗？”安灼拉忽然问，“是你的另一个父亲给你取的。来自那本叫《小公主》的童话书，你小时候很喜欢那本书。”

这就是为什么R一遍又一遍地给她讲那本童话故事吗？他们俩的取名天赋真是烂得透顶，在书架上随便拿两本书，对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婴。好，你是莎拉，你是西蒙娜。

“为什么你从来不提起他？他很糟糕吗？”

“让我先回答你上一个问题。”安灼拉拉了拉卫衣带子，这动作让他显得很孩子气，“我不需要你满足我的期待，只是我会确保你是个善良的人。并不是说你成为罗宾汉我就会离开你，我会陪伴你，至少在我依然生活时，我会尽我所能教导你。这与改变你是有很大区别的。综上所述，我爱你没有条件。”

“如果你不是我的女儿，莎拉，你就不需要思考我爱不爱你这个问题了，因为你同样会内心充盈，不需要渴求其他人的喜欢。但我大概率还是会喜欢你的。”他说，“这个答案怎么样？”

“还不错。”西蒙娜把脸转过去，她不敢直视安灼拉，宁愿让她的塞纳河母亲充满眼睛。

“再来谈谈你的父亲，你已经长大了，你值得知道这些事。如果你允许我用R来代称他。你所认识的我的大部分朋友，都是我在大学、研究生与工作初期认识的，我们有个小小的团体，叫ABC。”安灼拉和西蒙娜并肩站着，“R很喜欢我—准确地说是，他那时迷恋我，我对待他并不客气，就算是现在的我，恐怕也难以克制当时对他的怒气。”

西蒙娜扑哧笑了出来，她能理解这种感觉，那可是R…

“总之，我们最后还是坠入了年轻时期那可怕的情网。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怀疑这个决定，我把大部分精力都投入我的工作和学习中，对风月之事一窍不通。”安灼拉说，“这段关系就是奇异又不稳当地运行下去了，我们约会，吵架，再次约会，他完成了他的学位，我入职了律所…生活继续。那是个很混乱的夜晚，我记得是在庆祝古费拉克的生日，我们都喝得烂醉，第二天一早就到市政厅…是的，我在头脑不清醒的情况下结婚了。”

“好吧，爸爸，我不打算问你爱不爱他这种无聊又俗气的问题，但你们为什么收养了我？简直是双重的不负责任嘛。我蛮喜欢你的，虽然。”

“好问题。”安灼拉抬起头来，让西蒙娜正视他，“听着，莎拉，我很爱你，你是上天给你自己最好的礼物。在收养你前，我和R没想到后来我们的关系会急转直下，老实说我根本忘记了争吵的原因，在那之前我们的生活算是平和美好的，于是在深思熟虑之下，我们决定收养一个孩子，并且倾尽全力让她成长为完善的人。我知道这不公平、理想主义、有点自我中心，我当时太不成熟了。但莎拉，就我而言，我从未后悔过。”